發表于:2019-12-30 上午 /閱讀:813 /評論:4
朋友圈里看到,12月21日,忘年之交唐正宇,為紀念母親逝世五周年,同時慶賀新年,舉行朋友聚會,我也被列入邀請者之一。于是又想起離去的一對朋友,匆匆寫了一段感想文字。
上年紀的人,對時光特別敏感,不知不覺間,胡鳳星老師離開我們五年了。她和唐去非兩位老師是我認識六十多年的摯友,說起他們,崢嶸歲月那些往事就會浮出水面,使我立馬產生對他們的懷念,萌發許多感慨。真正的往事并不如煙。
我1952年二月進市總工會機關,市識字運動委員會辦公室設在總工會,推廣祁建華速成識字法,在工農群眾中開展掃除文盲運動,就與唐老師在其間共事,他是我們中間能說會道的積極分子。那時候我們二十來歲。聽聞可以調干上大學,我們一起復習功課,準備應考。結果批準他報考,而我卻因說工作需要,我再三爭取也未被批準。
我認識胡鳳星老師的時候,她還沒有和唐老師談戀愛。解放初期的年輕人,沒有經歷過政治運動的嚴酷考驗,思想單純,朋友之間坦誠、率真、不做假、不世故,無話不談,諸如政治時事,甚至談婚論嫁,在朋友圈內公開的,從不作興鬼頭鬼腦,老于世故。所以想到他們,我非常懷念我們之間幾十年不變的友情?!叭松靡恢鹤阋?,斯世當以手足視之”。真情實感,一點不錯。
我長期在機關工作,又駐北京工作八年多,廣交朋友成了“職業病”。圈內朋友,不免也有親有疏。我與唐胡兩位老師特別親熱。想想這個中原因:
一是他們夠朋友。文革倒霉年代,最能見人心。我每次從下放地丹陽到無錫來,必定先要去看他們兩位,他們必定留我在家吃飯,席間有說不完的話題。
二是信任感。我們之間可以無話不談。即是文革特殊年代,輿論場上除了“四個偉大”之類套話,談虎(政治)變色,我們能做到這一點,了不起的,夫妻、父子之間也不一定做得到。而我們關起門來說話,仍一無顧忌,因為我相信他們不是背后給朋友通刀子的人。特殊年代的環境下,更能煉出真情。
三是在很多問題上思想觀點基本一致?!霸挷煌稒C半句多”。我說“話到投緣總厭少”。因為我們經歷的社會實踐基本相同,面前遇到的問題,在我們看來,多為常識,并非高深莫測的理論。有時我們開玩笑,唐老師說他是民主黨派,我是共產黨。意思是說領導與被領導的關系。我問他:“你我之間有區別嗎?”我們都會心地笑了。
四是休戚與共,遇到問題商量解決。凡事真心實意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老伴陪我到汾陽路上海五官科醫院治療眼疾,做角膜移植手術。唐老師知道了,他隨來電話說:你們住到正宇上海家去,我叫他給你們一把進門鑰匙,進出很方便。正宇在北京國際展覽中心的涉外律師事務所,撤至上海,一大批辦公用品要運回無錫,唐老師為之發愁。我得知后對唐老師說:辦事處就是辦事的,年終我們開車給你運回無錫,你不會不放心吧。
上面說的一些瑣事,但對我們這代人,長期生活在特殊年代,特殊的政治生態環境下,即是這些不起眼的所謂小事,也會感到彌足珍貴。
高興的是,如今我網上連接上唐老師朋友圈里的朋友,成為忘年之交。他們年輕有為,思想敏銳,家事國事天下事,事事存心,常在朋友圈里給我發來點材料看看。這對我一可防老年癡呆,二可防思想僵化,助我補讀未完書,所以我非常高興。
我相信,兩位老師在天有靈,今天聽到了我的這番掏心窩的話,定會含笑以對,愿我們來世仍做朋友。
作者珍惜友誼的文章很感人。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政治生態下,沒有友誼的。張聞天、彭德懷都是新中國的開國元勛,為提點不同看法就被打倒。劉少奇、林彪是法定接班人,死得更慘。無產階級該講不講友誼,只講利益,不講友誼,這樣的狀態對嗎?希望無產階級權威理論家給出說法。
真正的友誼,歲月沖刷不了的。所以經得起歲月考驗的友誼彌足珍貴。無產階級,革命營壘內該不該講友誼?這個設問好,具有歷史和現實的意義。
只講利益,不講友情,這種人不在少數,道義上會受到譴責的。所以,友善也應是我們的核心價值觀。
交上真誠相交的知心朋友,是人生幸事!